脚下触感粘湿,几乎每一步再次抬起时都会让鞋底加上一层痂,而林华就是带着这么一层痂走到了山腰。
土地松软的泥土几乎只在前面,后面的土质凝实,甚至他每走一步脚下的泥土还会带下一些,等到他走到神居地时,他的脚底又恢复了一开始的干净模样。
林华其实没有来过神居地,虽然他之前也曾闹腾过,想要跟着父亲一起上山。
但是每当他把这句话说出口,刚刚还一脸笑意的妈妈总会脸色一沉,慢慢的,他就再也没有在他妈妈面前提过这件事了。
这是他第一次进入这个地方。
他迈出最后一脚,攀上了这个在他耳边响起多次,但是从来没有到过的地方。
木质的大门被人关着,但是门上没有上锁,整体颜色红绿相间,和神庙没有任何区别,屋檐上也和寺庙一样,屋檐上游龙走凤的雕刻着……
他看着屋檐,瞳孔微缩,那满屋顶的蛇栩栩如生的攀脊在屋脊上。
而屋脊的正中央蹲坐着一只老虎,老虎闭着眼睛低着脑袋趴在屋脊上。
而神居地门口空空如也。
一般这种动物都是放在门口的,而且一般放的都是狮子。
这个几乎照着寺庙模样搬的地方,一门口空空如也,二老虎代替狮子端坐高台。
他几乎是在看见老虎的那一刻,心里就涌动出了一种非常难受的阴郁不详之感。
但是他想了很久,也没有想到这点不详是因为什么,紧紧是因为一个摆件的问题吗?
顾不了那么多了!
其他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,可能不来,也可能突发奇想过来看一眼,不管他们来不来。
林华能做的只有一件事情——抓紧时间。
既然想不出名堂,那就不想了。
他用手指悄悄抵着门口,推开了门。
这种老式木门的声音极大,他推开时吱呀的响了一声。
在这寂静的夜里像平地惊雷,惊的他心高高提起,他僵在原地,等了几分钟了后才缓缓挪动脚。
猫似的,没有任何声音的挪进了屋。
这个院子不大,也很空旷,院里有些杂草,但是从痕迹上来看,那群懒的起身拉泡尿都嫌麻烦的人对这里修剪过。
有什么好处?对他们来说,可以让他们把懒筋都呛回去。
院里没有,那就是在屋里了。
屋里很暗,但是从菱花木窗中能看到里面透出的一点光。
这在暗的不见五指的院子中格外显眼。
林华往里面挪着,神情紧张的盯着里面那点光,要是有一点不对,他转身就跑。
嘎吱。
一声脆响在寂静中格外明显。
林华僵硬的目视前方,里面静悄悄的,没有透出一点声音。
他这时才放心的低下头,他一双眼睛睁的最大,目眦欲裂的看着地上,却只看到了一团昏黑。
可能是石头之类,自己吓自己,他对自己说。
于是他稳步往里走,掩在袖子底下的手微微发着抖。
其实不是的,他是学医的,解刨过的生物体比他这今天吃的饭还多。
刚刚那个触感,如果□□不离的话,应该就是骨头。
他推开紧阖的门,这会他学聪明了,从门缝的夹隙中挤了进去,门安安静静的没有发出一点声音。
他进门后小心把门又关上,一回头,却看到一个人背对着他,正坐在地上。
他心猛地一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