齐若自然是拒绝，这毕竟是鬼王吩咐给他的任务若是完成不了，岂不是负了他这名头，那还叫鬼王如何驭下。

沈云起看了看季朝，季朝用口型给他说“顺心而为”，这是沈云起一直以来听到的最多的话。

“那既然如此，就看看吧。”沈云起对齐若说道。

厌魃送来了三件礼物，这打开的第一件是一个凤羽佩，材质自然是上好的玉，只是这玉应该是还有另一半呈现一个环环相扣的样子，第二件礼物是一件衣服，颜色自然是沈云起最喜爱的赤红衣服，只是这款式不像是时兴的，不知道是哪个地方的款式。

“这倒是稀奇，我在凡间游走多年，这样的款式也是没有见过的，这肩上的毛，若是没有看错，是凤凰羽毛吧？”宋遥歌指了指那剑衣裳正肩的地方有一簇羽毛，那羽毛与衣服的颜色极为相似，飘飘而起更为灵动。

“不错，确是凤羽，凤凰一族灭多年，主人寻找许久寻得凤羽。”齐若自如的回答道。

当年的凤凰一族本该归于神界，但无奈物本同源，随着能由动物化形的妖界消失在世间，凤凰一族也就逐渐灭亡。凡间不少信仰凤凰者继续供奉，最为出名的自然是赤凰国，他们的君主认为他们是凤凰的后人，感念上天之德，尊奉浴火凤凰，这赤凰，乃是最为尊贵的神鸟，羽毛鲜红如火，飞翔时双羽发出熊熊烈焰。

“这莫不是赤凰羽衣？”宋遥歌不禁发出惊叹。

“确是如此。”齐若道。

沈云起就算没有见过也是知道什么是赤凰羽衣，那是赤凰国王权的象征，只有最尊贵的君主才能穿得赤凰羽衣。千年赤凰国，羽衣传万世。当年的丹羽、北渊两国先帝攻入赤凰宫时，就曾想要寻找这赤凰羽衣，之后没有了消息，有人说最终两国先帝将此衣服分割，也有人说二帝并没有找到这赤凰羽衣，总之众说纷纭，结果也是不得而知。

“不过这可不是当年那一件，我家主人寻找凤羽也是为复原赤凰羽衣。”齐若打消了他们的顾虑。

“无论是与否，总归是鬼王要紧的东西，我又何德何能能收下这样的贵重之物，还请收回！”无功不受禄，何况是人家收藏许久之物，总归是不能收的。

“还请神君饶了小的一命，若是不收，小的回去定然是要受到问责，或许重入轮回也未可知。”齐若自是一派正经自若，那一串饶命胡话语就好像不是从他口中说出来的一样。“神君莫急，还有第三件，在下入职多年也未曾见过鬼王赠礼，今日有幸，已经见了这头两件，价值连城，物价珍宝也不过如此，不若再看看这第三件会是何等宝物？”

拉开那都承盘之上红绸，却不是什么名贵之物，只是一个罐子，这罐子熟悉的很，沈云起好像一眼就能知道这里面放了些什么。

“这就不用了吧，若是这样，我收这第三件礼物如何？”沈云起赶在齐若揭开那罐子上面的盖子之前把话说了出来。

“看来是对了，主人说了，您定是想要这第三件礼物的，也因此，主人让小的一并告知了神君，渐行渐远渐无书，水阔鱼沉无处问。神君今日初临鬼王府上，于您是天马行空，于我们则是虽与君初相识，却恰似故人归。”齐若站的笔直，嘴角含了点笑，“神君，这早已不是您愿与不愿，是主人念与不念。”

说罢，他弯腰行礼，“各位，告辞。”齐若说完便已经告退。

沈云起盯着厌魃送过来的礼物有些微滞，明明是一面之缘为何长有心中总有许多触动，甚至说是心痛，这种感觉就像是把心放在烈火中炙烤，而自己的脑中却一片空白，淡泊如水。

他的目光停留在了那件被称作“赤凰羽衣”的名贵衣裳，红衣金凤如浴火重生，如欲念加身。

“季朝，这你总能给我说说了吗？鬼王厌魃为鬼之前是什么身份？”他转过身，眼神中都透出了冷，眸子中也不是平常温和。

季朝做出请的手势，示意众人坐下，他也不急，坐下之后给沈云起添了杯茶，仆人见了也连忙给其他人上了茶。